瞬刻(52)
之334
昨晚胖鹿突然病了。
以她的坚强,能让她频频喊出不舒服来,一定是很不舒服了。家里小药箱里有不少需要更新的东西,家庭常备药需要采购。在家用急救包里翻出酒精纱布,发现很多东西也老化了。
她一夜未能睡好,失眠很久,口渴,浑身难受。我看着心疼,第一次觉得假如灾难突然降临时的手忙脚乱。
很多公司从这场疫情中明白了要建立危机管理机制和应急供应链制度,每个家庭和个人其实也应该从中总结经验教训,建立一个家用医疗包、一个急救包,更进一步,一个末日逃生包十分必要。
这是两年前我在学习Bug-out-Bag时产生的想法,今年有必要深入研究一下。
岁月静好时要加倍享受那份静好,才不负一切未来的未知。
之335
预购了圆圆老师的日记英文版,如期推送了。译者是 Michael Berry。
如今国内她的名字和那本日记都成了敏感词,没法公开提,也不敢讨论。就抱着“批判”和英语学习的态度拜读一遍吧,不作评论。
那天一个公众号作者问我,为什么她的一篇文章被举报了。
我仔细读了一遍,判断是她在文中多次提了 Youtube和Li Wenliang,都是当局万分紧张的字眼。
在必须使用错别字的时代,一切都需要谨慎。
之336
一个失联多年的研究生同学昨天突然发来了微信,恢复了联系。其实几年来一直在微信通讯录上,但是为什么双方都不联系呢?
想起一个高中同学说的话:你们(指我和几个高中同班同学)都在上海,都不联系?!
对他的讶异,我没有答案。
谁知道呢?都在一个城市,怎么从不联系呢?
人与人的距离,该多远,或多近,丝毫不以米或公里来度量,亦不因联络方式的发达而改观。
谁跟公寓楼房里的邻居说过话?哪怕点过一个头?
我估计没几个人。我说过两次,都是邻居老太在电梯里主动搭讪的。我哼哼哈哈两声电梯就到一楼了。
得知一个多年前患病的同学2013年底去世了,我去了那么多次他所在的城市,却不知道。
想起来心里有点疼。
为我的冷漠,和永远失去的见面。
之337
任何事,如果你想认真地完成,都不容易。
例如写一首小诗,或一篇日记。更不用说写本书了。
书稿完成,进入最后两个阶段。接连接触了三四个编辑和设计师,感觉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难啊。
自己看书和告诉别人为什么是好书是两回事,就像自己学会一样技能跟教会别人完全不同。
这也正是写书评和写书的意义。
之338
前几天跟老友江边喝酒看夕阳。这次倒是等到了夕阳,橘黄色的黄昏就着一阵风洒在盈盈一水间,美得两人都放下了酒杯。
回忆起十多年前我们俩在重庆的第一次交谈和喝酒,相约要故地重游回重庆再找那家火锅店去。
这样的朋友得来不易,我们俩都淡淡地交往着。除了聊书和历史,就是喝酒,吃火锅。
尽管酒和肉占据了我们每次见面的主题,所谓的酒肉朋友却并不是这样。
酒肉朋友不见得吃得多少酒和肉,边吃没准儿还得提着小心彼此防备,说什么也是试探。
不像我们,坐在一盘又一盘牛羊肉和一升接一升啤酒里,醉眼朦胧,笑骂天下。
两升多啤酒下肚,江边有两个歌手弹唱,打赏了¥5.
不觉夜凉似水,江风如柳。
